第(2/3)页 女孩耍起了脾气,不过承振是在前金就混欢场的,女孩在他眼里,还太嫩了。一枚泰西金镑给过去,又指着上面的人头介绍,这是阿尔比昂女旺行的纪念币,数量很少,自己甚至是从阿尔比昂相手里接的这个,就让女郎惊诧不已,一点不悦早就忘了。 赵冠侯笑道:“内兄,这回你专门被二哥请来拍铁路工人,我得替他说声谢谢。要不是给我面子,现在想请动你振大爷,可不是容易的事。不过她说的也在理,给二哥拍传记,太早了吧?一个交通总长,委屈了二哥。” “我知道,你还惦记着让他当总统呢。可是啊,这得一步步来,他不是曹三傻子,手下有两万丘八,靠着人枪两多当总统。他是得走竞选吧?竞选就得扬名,到他竞选的时候,把这电影一放,再让人免费观影,保证四九城老少爷们,都知道他孟思远是谁。” 承振说到这里,也不由颇有些佩服“两年时间啊,这书生确实干了不少事。听说,原本交通部年盈余不过三百万,到了他手里,现在每年可以给正府上解利润一千多万。接下来,这条济奉铁路要是修成了,上缴的款子还得多。” 赵冠侯身后的阿尔比昂女郎,虽然温柔的为赵冠侯捶着肩膀,她并非三金女郎那种职业交际花,而是阿尔比昂德记洋行大股东的千金,名门闺秀。耳濡目染于商业运作上,亦颇有见地。此时接口道:“那这样的铁路修成,对山东是否有利呢?山东的税款,一直以来都不上解京城,如果修成这样的铁路,是不是京城就有理由索要税款,又或者,更方便运兵?” 她的手被赵冠侯轻轻握住,在手背上微微摩挲着“玛丽,你想的太多了。山东税款上缴不上缴,不取决于运力,取决于我的态度。就算是修再多铁路,我不点头,也不会有一块钱送到京里。至于运兵……那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胆量了。国家刚过了两年太平日子,谁还敢提打仗!” 南北和议的决定,在鸡毛掸子集团的大力干涉下,最终成功达成。正府捏着鼻子承认了这份和约,当然,对于南方的军务院来说,同样也是如此。段芝泉与孙帝象这对对手,在这个问题上的处置手段空前一致,在和约完成之后即愤而辞职。 两者不同的事,孙帝象辞职之后,只能再次一走了之,甚至连送行的人都没几个。而段芝泉却可以在京城依旧笑看风云,对正府命令品头论足,顺带在安福俱乐部里饮宴酬酢,笑谈今古。表面上看,他似乎安心当一个富家翁,可是随后,不管是北洋耆宿徐菊人,还是段系大将程云鹏,接替段芝泉担任总里组阁,却都宣告失败。 原本以为可以大权独揽的冯玉璋不得不承认,段芝泉对于国会的操控能力,非自己所能企及。虽然议员们不一定都卖段芝泉面子,却可以与他共事。反而自己去了国会,面临的就是议员们无休止的漫骂,加上群起而攻,竟是任何政令都推行不下去。 有一批议员与报人,专门以和总统作对为乐趣,只要冯玉璋出现,就会被这些人群起而攻。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被一群议员加上报纸围攻的感觉,当然不会舒服。 可是共合又是有名的泛自由而无民住,即使是大总统,也只能和这些人打官司,不能布命令抓人。再不然,就只好派兵封报馆。可是报馆都是租的房子,军警查封之后,转天这些报人就可以再租一间房换个名字重新营业,更何况有些报纸还是开在东交民巷,不是想封就可以封的。 曾经冯玉璋想过送一笔钱给报馆,买对方闭嘴,不想转天,连同送的金额都被报纸登出来,并附上标题“几张饿肚皮包罗天地,两根硬骨头支撑古今”,反倒为这份报纸赚足了名头。 冯玉璋以为遇到了传说中,几可和珍稀动物并列的良心报人,心内大为愧疚,但随后即知,这家报馆从主编到老板,都参战军筹备处拿佣金,定期到安福俱乐部打牌。心内,顿时恍然。转而亲自前往安福俱乐部,只说了一句“如果芝泉不出山,那这个总统我也不做了,咱们北洋三杰,干脆集体辞职好了。” 大总统这个位置如同火坑,任你是天下无敌的豪杰到了这个位置上,也是空有满身解数施展不开,乖乖受人摆布。冯玉璋曾经无数次想过,挂冠而去,返回江苏坐自己的草头天子来的舒坦。 可是国人的习惯向来如此,不管权力的滋味是好是坏,一旦到手,就舍不得放下。连玄武湖的鱼都想捞出来卖钱的冯总统,又怎么忍心把到手的总统丢出去?相反,他还试图说服国会,重新确认他的任期。他的任期,得从自己履职开始算,不能从洪宪改制,或是京城兵变算起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