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钺接到信的时候心里略微有些诧异苏胥鸾的病到底严重到何种地步竟让她开口约他相见,苏胥然甚至于用北耀至宝换一纸药方,白钺想起那个孤傲高贵的女子,眉目中的冰冷总是那样毫不掩饰,他想起那日在河边,苏胥鸾为楚尧哭的肝肠寸断,他以为他们会白头到老,可命运斗转,到底是错开了。白钺心底对着两人的有缘无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轻轻叹了口气,一头扎进药房,静心钻研起来。
等到白钺到了昌邑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这一个月苏胥鸾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月初和月中的进宫请安之外,苏胥鸾基本不怎么出王府,最近她格外嗜睡,整个人都是懒懒的,寒症过后每日又被明月强喂补品,一个多月的时间苏胥鸾竟胖了些许,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单薄,气色也好了不少。
白钺来的那天苏胥鸾正坐在院中的亭子中饮茶,见白钺来了,放下茶杯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二皇子可让我好等。”
苏胥鸾脸上淡淡的笑意配上她慵懒的神态,在这和煦的春日里就像一阵风吹进了白钺的胸腔中,白钺一双桃花眼闪着笑意“王妃可是等急了?”
苏胥鸾歪着头,嘴角笑意不变“我的耐心一向很好”
“是嘛,那这诊脉之事也缓缓?”白钺戏谑的神色被明月看在眼里,微微蹙起眉头,苏胥鸾不以为意“二皇子随意,要不要我叫丫鬟收拾出间厢房让二皇子歇歇。”
苏胥鸾神色淡淡的,似乎没什么喜怒哀乐,比之前的冷漠更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总觉得苏胥鸾哪里变了,可是又说不上来。他看了苏胥鸾一眼,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将随身带着的青玉脉枕放在桌子上“请”
苏胥鸾将手腕搭在脉枕上,白钺温热的指尖落在她白希的手腕上,白钺平日里看似轻浮,做起事来却认真的很,他细细的切着脉,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脸色越发凝重,一炷香后他放开苏胥鸾的手腕,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胥鸾,苏胥鸾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白钺开口,看着白钺的脸色,她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了,人的寿命那么短,说到底十几年和几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钺犹豫着开口“有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要先听哪个”
“坏的吧”
“若是没有虚灵草,你的寒症便会一次比一次严重,不出一年你的身体就会灯尽油枯,病入膏肓。”白钺说这话的时候,苏胥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抿了口茶水“我知道了,好的呢。”
“你有喜了”
‘啪’苏胥鸾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苏胥鸾的脸色刷的白了,整个人如同浸在冰冷的海水之中,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颤抖,她苍白的唇瓣开开合合了几次,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白钺惊讶的看着苏胥鸾惨白的脸色,他不解为何苏胥鸾会对怀孕有这么大的反应,于是他有重复了一遍“你有身孕了,孩子大概才一个半月。”